第十章 怪人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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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有尝到希佩尔的点心吗？”
早晨，吃过早餐之后，叶洛在办公室中如此问道。
几个秘书舰正在整理文件，将需要过目的文件、需要签字的文件、需要分批次审核的文件分别放成一堆，闻言纷纷看过来。
胡德扎着侧马尾，穿着遮袖的浅蓝色长裙，有些古怪地问道：“点心是指那团黑乎乎的东西？”
她今天带了一副有着深红色镜框的眼镜，优美大方。
叶洛强调道：“是点心，那是油炸过的洋葱圈。”
胡德点头：“可它就是黑黑的一团，像是缩小涂黑的钢丝球。”
好比喻，叶洛差点竖起大拇指。
绫波从档案柜中拿出一摞深蓝色的文件盒，绕过沙发，将文件放在桌面上，若有所思地说道：“拿到是拿到的说，不过被夕立抢走吃掉了。她什么东西都敢吃的说。”
那个东西看起来分明一副有毒的样子，绫波在心里评价。
企业帮助希佩尔说好话：“味道不错的，听说希佩尔今天很早就去了厨房。”
尽管是盛夏，天城还是穿着宽大蔽体的和服，只不过少了些许内衬，她抄着袖子，笑眯眯地说道：“天城没有尝到，没有分给我。”
“我发现了，只有昨天刚回到港区的舰娘才有份。哦，指挥官也有。”
“暂停，那个看起来像煤球尝起来像咖喱煤球的点心先放到一边，看看我发现了什么，”提尔比茨舒服地陷入沙发，双腿交叉，手中扬起一份文件，“嚯，《泳装排球比赛策划书》，谁这么懂事啊？我看看举办时间和参赛人员，啧啧……”
叶洛立刻放下区区洋葱圈，探头探脑地向那边张望：“怎么说怎么说？”
提尔比茨翻了翻文件，满脸遗憾地说道：“一个半月前办的，规模很大，港区有三分之一的舰娘都参与了，奖励是一辆自行车，正好让希佩尔赢去了。”
“又是希佩尔，挺活跃的嘛，她打球很好吗？”
“不，港区中又没有专业打球的，大家的水平都是半斤八两。我猜是因为报名参赛的舰娘中，只有希佩尔跳来跳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空气阻力……”
提尔比茨仔细地看着文件，忽然大笑起来：“决赛是单对单，希佩尔对圣路易斯，怒气值加成百分之一千，哈哈哈！”
叶洛和秘书舰们很轻易地便猜到了提尔比茨在想什么，在好笑之余，对已经完全可以跟上提尔比茨思路的自己感到一阵惆怅。
大家是亲密无间的同伴，加上经常接触，互相习惯、互相了解是水到渠成的，在这种情况下狼群中混进一只哈士奇，只能说特别显眼。
“北宅，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和奥丁混在一起？”企业忽然说道，“今天在食堂的时候，我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吃早餐。”
“为什么是‘混’？这个词对我相当不尊重，奥丁是我们铁血的战列巡洋舰，刚刚诞生没多久，当然需要前辈来引导，”提尔比茨看到大家都将目光投了过来，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，“有什么意见吗？我是唯一的铁血秘书舰，去带她正好合适。”
其他几个秘书舰和叶洛默默地对视了一眼，胡德开口问道：“那你怎么不去带腓特烈大帝？她也是铁血的舰娘，也诞生没多久。”
提尔比茨露出纠结的神色：“腓特烈大帝啊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压迫感……不，倒也不是压迫感吧，只是怎么说呢，总是莫名地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……”
“确实，腓特烈大帝相当有主见，能力也很强，从诞生到现在，已经基本融入港区了，”叶洛点点头，“那为什么不让腓特烈大帝去带奥丁？你是秘书舰，带新人这样的小事不是应该扔给别人去做吗？”
“因为带新人很好玩……呃，不是，因为只有我才能交给奥丁真正的铁血奥义……”
企业双手交叉，抱着膝盖，含笑说道：“北宅，你在大家心中是什么形象，自己也是知道的吧，就别去霍霍新同伴了，给港区留几个正常的铁血舰娘吧。”
“什么叫正常的铁血舰娘，那不正常的在哪里呢？你倒是说出来啊！”提尔比茨唠叨起来，“我看到你们的脸色，就知道又要说这个话题。不行的啊同志们，你们的行为属于思维僵化，许多人都喜欢用简单的形象去套复杂的人，这合理吗？
“说起希佩尔，那就是金发双马尾，那就是板上钉钉、傲娇、败犬，其他的呢？有人关心她早早起床，辛苦地一遍遍尝试炸洋葱圈，尽管卖相难看也勇敢地拿出来招待同伴吗？没有，大家只关心她是金发双马尾，只关心她在排球对战中面色难看地赢了圣路易斯。”
“面色并不难看，最多算是面无表情。”天城如此补充，提尔比茨当做没听到。
“铁血舰娘，好的，阵营可以决定舰娘的性格。铁血的战列舰提尔比茨，天下闻名，那她肯定冷酷又严肃，声音冷淡，做事果决，最喜欢的事情是站在码头上，背对着港区看海。可能还会补充一点细节设定，比如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会变得很温柔，很有反差感，瞧，人设立起来了吧？”
提尔比茨摊了摊手，又用大拇指指向自己，嘲讽般地说道：“像我这样喜欢看热闹、偶尔话痨的，邪道，长歪了，反正肯定不是正常的提尔比茨。但是他们有几个人见过‘正常’的提尔比茨？为什么铁血舰娘不能喜欢看热闹，为什么铁血舰娘不能话痨？”
提尔比茨缓缓摇头，长长地嘘了口气：“我们都是好姐妹，所以没关系，我会抱着十足的耐心，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你们：不要因为阵营、性别、外貌等标签，就对一个不熟悉的人下定义，这样做很不负责任，而且碰到某些关键时刻，可能会出大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这样一席话下来，“好姐妹”企业、胡德和绫波竟然莫名地有种愧疚感，不由自主地将目前的情况代入提尔比茨的言语中。
她们了解奥丁的性格吗？不，不是很了解，因为奥丁少言寡语，从前沿战线到前线大本营，再到回港区的船上，奥丁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腓特烈大帝的身后，用那双清澈的眼眸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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