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3 回马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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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柴房里。
　　乞丐婆被随意扔在地上。
　　身上的脏污被清理过，换了件旧但干净的衣服。就连脏成毡片的头发，也被洗干净。
　　上一次这么干净，还是在二十年前。
　　她突然回想起躺在县衙门口，晒太阳的日子。
　　每天躺在那里，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。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，等她把孩子生下来，就不用再孤苦一人，就会有个孩子陪伴她。
　　为了能生下这个孩子，她锻炼出闻着味道找到饭的本领，她愿意去县衙后门的潲水坑捞饭吃。她愿意多捞一点，多吃一点，吃饱一点，吃撑一点。多吃点，孩子便有更多营养，能生的更好。
　　到今天，她更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！这个孩子动作更大，在蠕动，在踢她的肚皮。
　　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……这个孩子，马上就要从她肚子里出来了！
　　吱嘎——
　　柴房的门被打开。
　　郑十眼挥动袖子，扇飞尘屑，咳嗽两声。
　　“真他娘脏。”
　　他看看地上的乞丐婆，问身后稳婆，“确定是今天生么？”
　　两个稳婆也都是独眼，都连忙点头。
　　郑十眼正要离开，突然听到身后乞丐婆问，“公子！公子！我生了孩子，是不是就能回到郑家了？能回我那间祖屋？
　　“我能养大这个孩子的！”
　　郑十眼撇撇嘴。
　　“想屁吃呢？你怎么养？
　　“你剩下这颗眼睛，你孩子的两颗眼睛，本公子都要取走。
　　“你们孤儿寡母，两个活瞎子，怎么可能活得下去？
　　“还是算了罢，公子慈悲，取完眼睛后，会给你娘俩个干脆。”
　　说完，不顾身后的哭求声，让两个稳婆去按住乞丐婆，便径直离开柴房。
　　今天即将入账三只眼睛，郑十眼很高兴。
　　“但愿那许千梦老老实实滚蛋，别再回来寻我晦气。”
　　他已经布置了蜘蛛和飞虫，把守整个独木城，只要许千梦回来，他便可第一时间察觉。
　　“真要杀了那许千梦，倒也不难……
　　“只是他身为大唐郎将，杀了他会有些干系，不干不净，不好处理首尾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郑家院墙外面，有一排高大柏树。
　　便在此时，柏树高高的树杈上，却蹲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　　他借树叶藏住自己，背着木弓，挎着箭袋。
　　一颗独眼死死看向郑氏大院里面！
　　他便是那射兔少年，郑有妹。
　　“千梦郎将，会来么？”
　　他心脏跳的很快。
　　他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，手中弓箭只射过兔子。
　　他无比盼望许千梦能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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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久之后，那乞丐婆，竟然开始生产！
　　许是受到刺激，许是激烈运动，反正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杀猪叫声之后，柴房里便有响亮的娃娃啼哭声！
　　“哇——
　　“哇——”
　　听这啼哭声，倒是个颇健壮的娃娃！
　　乞丐婆天天在县衙后门潲水坑挖饭吃，虽然吃的脏，营养却补足了，这娃娃白白胖胖，让两个稳婆都于心不忍。
　　柴房外面，郑十眼更是高兴！
　　“哈哈哈，哭声很响亮啊，好事情！
　　“想必是个健康的大眼睛娃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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