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2 转变的态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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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很早之前就有所猜测，但真正面对事情的真相之时，希莉丝依然感到有些难以承受。
　　自己并不是兰枫，而是得到了穿越者记忆的k424，或者说......西琳。
　　不过，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，无论是为了那个人最后的请求，还是顺应自己的本心，她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　　成为希莉丝·卡斯兰娜......
　　作为第二律者的那部分记忆，被她彻底的封印在意识海的边缘，仅仅保留了最基本的概念。同时，铭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份仇恨，也随着被抛弃的记忆一同消散了。
　　她做出决定，哪怕世界终结，也不会再试着去找回这份记忆。尽管那是真正的自己，但那些东西对她而言，实在是过于沉重了......
　　兰枫的消失，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。根据他离开之前所说的“那个存在”，希莉丝不难猜出，他必然是因为自己才消失的......
　　（你之前口口声声的说，自己讨厌别人的奉献精神，那你做的事情算什么？呵呵......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真香？不过你说的也对，与她们的感情，可不是能轻易舍弃的东西......）
　　希莉丝默默的想着，笑颜多出了一丝无奈。她深深呼了口气，便直起身来，将双臂抱在胸前，动作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随意。
　　那个屈膝礼本就是她随性而为，希莉丝可没打算再用那种装模作样的仪态和奥托说话。就像兰枫之前所做的那样，简单的对话就完全可以了......
　　另一边，奥托也很快就回过神来，望向面前的少女。
　　“希莉丝·卡斯兰娜？”
　　虽然之前一直用这个名字称呼她，但奥托还是第一次听到少女如此自称。对此，这个男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芒！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，就这么与面前的少女对视着。
　　“这么说来，你果然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后裔吗？不过，卡斯兰娜的族谱上，似乎并没有你的名字......另外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，总感觉，希莉丝小姐的身上，有点微妙的变化......能不能告诉我，你刚才发生了什么呢？”
　　奥托托着下巴，以往的淡然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。对此，希莉丝摇了摇头，同样回以微笑。
　　“刚刚送别了一位好朋友......的那种感觉对吗？应该是您的错觉吧，我只是在昏迷过去之后，做了一个很难受的梦罢了......话说奥托先生，我刚刚才从崩坏的侵蚀中脱身而出，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，心理上会有点改变也不难理解吧。倒是奥托先生您......好像有什么心事呢？”
　　希莉丝说道。语毕，她俯下身去，就这么坐在了容器底部的边缘，将两条腿垂了下来，悬在空中轻轻摇晃。
　　“这样啊......那应该是我多虑了，希莉丝小姐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　　深沉而虚假的笑容一眼便足以识破，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拆穿对方。下一刻，这些事情就被他们一同揭过了。无论是奥托，还是希莉丝，他们都明白，如果揪住这一个问题不放，他们的谈话就完全无法进行下去。
　　下一刻，奥托的神色微微一动，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落寞。
　　（希莉丝·卡斯兰娜......果然，你......并不是她。真是可惜了......）
　　下一刻，少女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路。
　　“对了，奥托先生，能告诉我您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吗？我体内的崩坏能，好像莫名其妙的弱了很多，这是怎么回事呢？”
　　轻轻呼了口气，希莉丝皱着眉问道，尽管被戴上了项圈，但体内的崩坏能是她仅剩的底牌，如果连这份力量都被夺走的话，那么自己恐怕就真的要被关在这里过完下半辈子了......
　　“这个啊，真是不好意思，希莉丝小姐。刚才你身上的崩坏能发生了暴走，能量强度连三十道人工圣痕都无法完全镇压，还导致了圣痕侵蚀越发严重......无可奈何之下，我引出了你体内的崩坏能，借以减轻人工圣痕的负担，只有这样，你才能像现在这样摆脱崩坏的侵蚀，再次恢复意识。”
　　“哦~我亲爱的奥托先生，找这么说的话，看来我还要好好的感谢您啊？身上近乎四分之三的崩坏能就这么没了，距离虚弱无力的试验工具又近了一步了，这也是您的计划吗？奥托先生。”
　　希莉丝轻哼一声，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崩坏能状态。确实如奥托所说，在能量的储量降低之后，崩坏能整体趋于稳定，背后那些异常的灼烧感也消失了。但是，似乎是人工圣痕作为“容器”的量太小的缘故，自己失去的那些崩坏能也没能恢复，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足原本一半的状态。
　　无视了少女话语中的不满，奥托略显惊奇的挑了挑眉毛。
　　“哦？那只是你总量的一半吗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......呵呵，希莉丝小姐，你知道吗，你这一半的量，却足足灌满了十一个临时容器，相当于两个大型崩坏炉的总量了。真是奇怪，你身上明明没有律者核心，可这么多糟糕的崩坏能，你又是如何将它们储存在体内的呢？”
　　闻言，希莉丝顿时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。但很快，她便轻轻晃了晃脑袋，驱散了心里的胡思乱想。
　　“总感觉你的话听着怪怪的......算了，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，拟似律者不是也没有核心吗？她们有的也能拥有律者级别的崩坏能，这不是很简单的例子吗？还是说，奥托先生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给解剖了？”
　　希莉丝低声问道，她抚摸着自己的项圈，身体微微紧绷起来。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反抗是不现实的，但既然还没有和奥托真正翻脸，她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，假装强硬也好，假装可怜也好，总之要让奥托明白自己对此的态度。
　　奥托如果真的决定要动手，那希莉丝也没有什么办法，但如果他还想和自己保持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，那就会顾及自己的意见，不轻易做出降低自己好感度的事情。
　　但凡事都要有度，无论如何，希莉丝并没有忘记，自己现在也只是个阶下囚。兰枫为自己赢得了奥托的善意，那么她就要将其好好利用才行......
　　对此，奥托略显无奈的摆了摆手，示意少女放松一点。
　　“你误会了，希莉丝小姐。看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......就算是拟似律者，也有一种名叫‘伪核’的东西，作为储存崩坏能的容器。因为‘伪核’没有实体且难以保存，大家也就默认了拟似律者没有核心的事情。这么说，你可以理解吗，希莉丝小姐。”
　　闻言，希莉丝暗自松了口气，
　　“哦，应该是神州那边的故事中提到的，像丹田一样的东西吧......嗯，差不多能明白。不过，死士和一般的崩坏兽，不也是没有核心的吗？”
　　希莉丝接着问道，她隐约中记得，似乎只有律者才是拥有核心的......
　　听到她的话，奥托微微一笑，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　　“哈......看来你对崩坏的了解并不详细啊，希莉丝小姐。除了最下级的人形死士，任何崩坏兽和高级死士，都有真正的实体核心。而你，伪核也好，实体核心也好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呢。简直就像，你的整个身体都是储存崩坏的核心......”
　　希莉丝皱了皱眉，忽然间，她想起了自己意识中的那片没有尽头的纯白色空间。她忽然觉得，那恐怕不只是意识平台那么简单，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，好像那片白色之下，还隐藏着某些未知的东西......
　　“那种事情无所谓吧？说实话，我之前也说了吧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！明明你才是制造商，却连自己的产品信息都不知道吗？莫非奥托先生并没有看起来这么聪明？”
　　鄙视般的撇了奥托一眼，希莉丝转过头去，不再继续说话。现在，她之所以敢做这种不敬的行为，是因为之前的交谈中，‘兰枫’已经摸清了奥托的一部分性格特点，确信这位主教大人不会因此动怒。
　　只要不涉及卡莲，无论是简单的开玩笑，还是揶揄和嘲讽的话，都丝毫不会让奥托动怒。说好听的，这算是不拘小节的领袖精神。但根据希莉丝自己的见解，恐怕是这位主教大人作为人类的人格，已经产生了某种缺失。来自他人的侮辱与鄙视，已经丝毫无法影响奥托的‘尊严’了......
　　（只不过，不知这位主教大人，还有没有“尊严”这种东西呢？）
　　希莉丝恶意的猜想着，就这么假装四处看风景，环视着四周用途未知的实验器材。奥托也只是笑了笑，抬手呼出一面光屏，开始浏览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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